抬头便见温暖

這段經歷一直想把她寫進我心里的故事。前段時間,我比較忙。有時候11點多才回家,很纍。我躺下就睡著了。這幾天疫情回來了,店還沒開門,在家閑著。我看完了一本正在看的小說,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。玩了一晚上游戲,突然想我該寫什麼?有的人想沈澱在心里,有的人適合沈澱在文字里。
 
沈澱下來的就成了故事...
 
七月中旬的武漢就像一個燃燒的火爐。下午5點左右,雖然太陽已經西沈,但红日還在灼燒著這座城市。從家里出來,沒走幾步就把整件衣服都濕透了。灑水車剛給滚烫的路面浇過水,可吸進我肺里的空氣還在燃燒。
 
走到江漢路的時候,我抽烟上瘾了。我站在江漢路地鐵F出口附近一棵高大的法國梧桐的樹荫下抽烟。在不遠處的公交車站後面,有一對老年夫婦。老太太很瘦,骨瘦如柴,眼睛深陷,脸色苍白,精神沈鬱地坐在轮椅上。老人站在老太太身後。兩個人都已經長滿了頭發,一張饱經風霜的脸已經是溝壑縱横。轮椅前的水泥地上有一張報纸大小的白纸。在纸上,有幾個用毛筆寫的大字。我近視,有散光。雖然相隔不遠,但我只是粗略看了一下,意思是老太太病重,沒錢治療,不得已需要社會救助。
 
走在這個城市里,我在街上看到了許多乞丐。他們中的一些人已經把乞讨和要錢當成了一門手藝。有的诱拐残疾兒童乞讨,有的在人行道上用粉筆寫了一個漂亮的大字,給大家磕頭,蹦頭。一些人躺在可移動的牀上,播放悲傷的音樂來引起人們的同情。乞讨的手藝简直五花八門,花花草草應有盡有。
 
我見過這樣一個老人,每次有饭就出現在美食城,專門找年輕女孩說自己還沒吃饭,沒錢買菜。大部分年輕女孩都會爲他買單。有時候可以吃雙份。這简直就是一門藝術!
 
而我面前的這對老年夫婦,乍一看真的不像是沿街乞讨的。雖然他們的衣服已經褪色了一些年,但他們都很幹净整潔。老人有點傲慢,腰板挺得筆直。我暗自想到,越是這樣的人,一定遇到過難以克服的困難,不得不向生活低頭。
 
這條路是漢口的經濟中心。盡管天氣炎熱,人們還是來來往往。好多人就是不理,偶爾有路人停下來看一眼就走了。
 
我只是一個過客。
 
風一吹,帶著滚滚熱浪,飛絮落在梧桐樹上,落在老太太的頭發上。老人小心翼翼地彎下腰,用兩根手指挑出落在發梢的枝葉。老太太艱難地抬起頭,嘴角微微上扬,老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,眼里滿是苦澀和無奈。我狠狠吸了一口最後一根烟,正要離開,就見離我不遠處一棵梧桐樹下的長椅子上坐著一個女人快步走過來,從包里掏出100元錢塞到老太太手里。突然,老太太有點糊塗了。等老太太反應過來,女人已經走回長椅子,若無其事的低頭看手機。
 
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。人來人往。
 
我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睛,只是好奇和驚讶。快步走進商場。
 
十分鍾後,我從商場出來。記得老婆說帶點零食回來,走進大漢口街邊一家叫早稻田的小吃店。我拿了兩盒買一送一的肉鬆貝克漢姆,準備再看看。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,“服務員,這種肉鬆貝克漢姆還有吗?”順著聲音望去,這個女人就是給老太太錢的女人。很普通,微胖,穿著简單。只見她手里拿著桃酥、盒裝蛋捲和一瓶水,結账時和服務員讨價還價了半天。打包要額外收费,她就這麼混日子把一個打包袋給打發了。
 
我和她走出“早稻田”點心店,只見她提著一個包裝袋直接走向這對老年夫婦,放下她的東西就走了。她的背影很快迷失在江漢路...
 
我仿佛看到老太太眼角的淚水。
 
這樣的女人,就像浑濁世界里的一股清流。生而平凡,卻不平凡。對自己小氣,卻對別人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心,讓人佩服。
 
父親在世時曾說:“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寧願同情別人,流淚,也不願意送物質和金錢上的禮物。”年輕的時候,我看到了別人的艱辛。當我遇到沿街乞讨的人時,我會或多或少地給他們一些。在這個年紀,我已經麻木了。這個世界就是這樣!谁不是“找阿毛”?“找阿毛”的典故出自鲁迅的《祥林嫂》。祥林嫂的孩子被狼叼走了。她對大家說,剛開始她被別人的故事感動了,但是再聽一遍就麻木了。如果她說得太多,她會感到厭惡。現實不就是這樣吗?
 
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我把手伸進褲兜,摸到了僅有的10元現金。我走到老人的轮椅前,把它放下。羞愧地轉過身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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